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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好,还好!她不喜生事不喜乱动脑筋害他,今晚才留存她性命。
“前头是谁?”巡逻的教徒喝道。
“还会有谁?”她不悦道,没有回过身,假装在赏月。
每个月的夜里她会去温泉几次,四更回她园里。一路无人,她早习惯素颜来去,哪知今日要送这中原人出林,被迫撞上其他人,这血淋淋的例子令她警惕,将来绝不可再卸防心,以后除非在自家里,否则不能卸下她的“护法妆”。
“……是护法?”那教徒迟疑着。这声音、这个身形,这个负手而立的小老太婆模样,摆明就是白明教里最软弱的小护法。
“明白就好。你们夜巡辛苦了。”她淡声道。
“护法,他……”
“他是本护法的天奴,你们不识得了吗?”
“是是。”四年前护法收了个少年天奴,从此焦孟不离。
她摆摆手,道:“去去,别打扰本护法赏月。”
“是。”
她暗吁口气,刚洗完的身子又冒薄汗。可恶,但,还是要忍。
她不想再看那中原人,遂旋身背对着他,道:“公子,可以走了。”
她侧耳,听着这中原人转过身了,笑道:
“公子,你我今晚初遇,没有想到能配合得这么好。”她要他转身他便转,二人合作无间,非常之有默契。
“姑娘诚意待人,在下自然信赖。”
这马屁拍得很对味,她也受之无愧。事实上,她不得不拿出最大诚意来化解她人生中最大的危机!
再者,要他背过身,就是让他不要看见她的脸。笑话,认了脸,谁知以后会闹出什么麻烦事?
二人又走了一阵,她终于来到林子口,道:
“天要亮了,公子眼力将要恢复,我已领你出天林,请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公子?”
“姑娘是白明教护法?”
“我虽是护法,但出污泥而不染,公子若是恩将仇报,便是有损中原正道的风范。”
那青年笑了。“姑娘不要误会,在下只是想请姑娘赐与姓名,我记得白明教有左右护法,左护法是皇甫姓氏……”
“我是右护法车艳艳!”她脸不红气不喘地嫁祸人。
“车艳艳……”那声音重复低喃着,像要把她记住一样。
她汗流浃背了。别记别记……算了,随便记吧,反正记住的也不是她。
“在下记得车艳艳是右护法,今年十六……姑娘你身……声音不像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