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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容华看不出来,但她看出来了。这样的人,已经不能在天贺庄了。
她是不是该感激他无论如何都认定她有能力自保,死不了?
“姑娘,可愿再给我一次机会?我已还清生养之恩,不再有所牵扯。”
她漠然看着他,道:“我对你,当真如此重要?”
何哉望着她,没有回答,只是沉默着,轻抚着那曾代表两人情谊的玉箫。
她当没看见,又瞟着铁笼外,想了一阵,道:
“何哉,你已经不是天奴的料了。我也不再是以往的皇甫沄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面色压抑。
她又看向他,笑着,在他错愕又难掩喜色的目光中接过那玉箫。
“你跟我曾有十年伙伴情谊,如今你已不是天奴,我也不再是以往的皇甫沄,可是,这并无损我们未来十年的情谊。我到哪儿,这玉箫就是你;你到哪儿,只要这玉箫里有剑,就表示我不曾忘记你。这样可好?”
“……姑娘难以想象的宽容。”他沙哑道,瞳眸激动着。
“如果今日我穿的衣物里,腰带依旧及地,我是绝不会来的。”
他一脸疑惑。
她又笑:“我只是在弥补。”
“弥补?”
“以前你明明是个俊秀少年,赏心悦目,令人看了心花朵朵开,自从练了皇甫家武学后,就变得虎背熊腰。”她摇头叹息:“幸亏我练到十四岁,便不再前进。”
何哉瞪着她,而后坚持:“虎背熊腰,才是男人。”
她配合地点点头,反正男人嘛,只会强调自己是男人,别人不是。她又摸着那有些损毁的玉箫,神色不由得柔和。她随口道:
“有些事我总得要问清楚。”
“姑娘请问。”
“我躺在病床上养伤时,公孙纸闲来无事每天在我耳边念念念,念到我心想干脆就死在崖下算了。”
“姑娘要我杀了他?”
她瞟他一眼。“凡事忍为先,还不到这地步。我是说,拜他之赐,我听到许多江湖轶事,其中也包括公孙家。公孙家一直以来有个恶习,所娶所嫁必是亲人,好比义兄义妹、表兄表妹诸如此类的,当然,并非刻意如此,但冥冥中还是会兜在一块。”所以很多人,一直想跟公孙云结拜,很不幸地,是她雀屏中选。
何哉眯起眼。“姑娘的意思是?”
“你贺家,有什么恶习先说出来,以免我误踏陷阱。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完全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