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(1 / 1)

迟恭白在家里呆过了剩下的假期,还有幸见了他爸一面——迟爹联络感情的方式永远那么简单粗暴,迟恭白再度被背朝下砸在了训练室的地上。

他回学校的时候把交给阿嬷茶叶也带走了,那两大盒茶叶已经被磨成了茶粉,用漂亮精致的陶罐装着,小小那么一罐。

这回是专门找人磨的,比他上次用石磨瞎捣鼓要细腻的多。迟恭白拿到手的时候兴高采烈,阿嬷摇着头一脸不理解。

开学前一天老大他们就回了学校,重新在寝室里聚上。老大那头传来好消息,和唇环妹妹的关系定下来了,从此上岸脱离单身狗群。

与此同时老三的女神也脱单了,不过不是跟他。迟恭白回到寝室时候他正抱着老二痛哭,嚎得脸红气喘。

“你劝劝吧。”

白岩求救地看向他,委婉道,“蓦然回首,那人不在灯火阑珊处。”

“她就是吊着我玩!!我是她一备胎!不!备备胎呜呜呜呜……”

老三立马嚎上了,一点儿不要脸。迟恭白同情地拍了拍他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尉氏成没少给人送包包化妆品,都是挺贵的牌子,那女神收是都收了,也回请了老三几顿饭。他们都以为老三挺有希望,看着他一头扎进去,没想到自始至终是他一头热。

眼见尉氏成又要哭了,老大这时候身份敏感不便出马,迟恭白连忙贡献手里的罐子。

“别哭了!不值得。我这回出去带的特产,尝尝?”

老三抽噎着把头抬起来了,看见陶罐眼前一亮。这会儿手边没有冰激凌,迟恭白硬着头皮勺出点茶粉兑了水泡上,冷静地端给尉氏成。

“这什么?”

白岩也被吸引了,和尉氏成一起凑着脸看过来。

“……青汁。”

迟恭白沉吟道,“现磨的。”

“哦,这个我知道。”尉氏成抽了抽鼻子,“日本的,我给她买过。”

他从迟恭白手里接过杯子,一饮而尽,喃喃着。

“原来是这种味道,就像我的爱情,那么苦。”

……

白岩不忍直视,扭头看迟恭白,“你出国了?我看你朋友圈,以为你就在附近玩玩。”

迟恭白只能微笑。

国庆后第一天上课,大家都没什么心思,有些出去玩的还没来得及赶回来,老师对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季孙行说国庆后营业,迟恭白下了晚课就去了热夏。

热夏依旧热闹,迟恭白走到吧台,还听到有些人聚在那儿问唐朝为什么假期的时候不开门的。

唐朝和他们说着话,看到他过来就笑了一下。

“来啦?”

“嗯。”迟恭白点点头,避开人堆找了位置坐下。“你刚回来?”牺如 shucang.cc 牺如

唐朝本来笑着,闻言表情变了一下,很快就调整回来。

“孙行这么和你说的?我刚回来?”

迟恭白诧异地抬眼看他,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舞台后台的方向一阵骚动。像是有乐器摔在了地上,传来刺耳的嗡鸣还有骂声。

他皱着眉头站了起来,肩上搭上一只手,迟恭白侧头,唐朝认真地看着他。

“别去。”

目光对视,僵持一会儿,迟恭白慢慢坐下了,眉头却还没松开。

“怎么回事儿?”

“你不用管,孙行在那儿呢,很快就消停了。”

果然,过了一会儿骂声就小下去,接着就听不到什么动静了。汜减汜

“乐队的?你们很早就回来了?”迟恭白发问。

唐朝叹了口气,“你们没来,我和他们在那儿呆着有什么意思。严骏连夜叫车就走了,我和剩下的人留那儿第二天开车回来的。”

迟恭白知道他们真正要等的只有一个季孙行,又一次意识到了他们几个人之间那种紧密的联系,从心底里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。

他也有朋友,知道即使是再好的朋友,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。每个人都有自己思想,独立行动的空间和能力。

季孙行和唐朝他们不像好朋友,羁绊却更深得多,简直像绑在了一起。

“别用那种眼神看我。”

唐朝无奈地对他摊了摊手,“这事说不清楚……我没法和你解释。总之,都会过去的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
迟恭白收回落在唐朝身上的视线,指腹摩擦着光滑的台面,对他说的“很快就会过去”不可置否。

他没有再继续问,唐朝也不再开口,两个人安静着,直到季孙行走到他们旁边。

“嗯?来了?”

季孙行顺手把一只手掌搭在迟恭白的脑袋上,按着他的卷发揉了揉。迟恭白顺从地任他动作,向后扬起脖颈,对他眨了眨眼睛。

“行哥。”

他们之间的互动自然而然,称呼也变了。从季孙行到来起迟恭白刚刚身上隐约发沉的气场化开,一下又变成了那个年纪小的大学生。

唐朝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的变化,擦杯子的手顿住。

“嗯……忘了和你说。”季孙行站在迟恭白旁边,斜靠在吧台上,疲惫地压了压太阳穴。“今天就算了,这几天都先别过来,到时候我通知你。”

严骏他们在后台摔了东西之后已经从后门走了,不然撞见迟恭白在这里,还要闹。

他站着,自上而下俯视着迟恭白,很自然地摸了摸他的脸。

“你乖一些。”芈何芈

“知道了。”

迟恭白点点头,看了季孙行一会儿,突然问。“那我现在能唱歌吗?”

“嗯?”季孙行有点没反应过来。
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“来都来了。”迟恭白笑着,“不唱不是消极怠工吗?”

季孙行垂眼看他,没办法似的,也跟着笑了笑。

“第一次见这么勤快的……去吧。”

迟恭白就站起来,往舞台的方向去了。他的位置空出来,季孙行坐了上去,目光追着舞台那边。唐朝放下了手里的活,看着他的侧脸慢慢说。

“孙行,你是不是……”

“什么?”季孙行没转头,漫不经心地问。

迟恭白已经到了舞台上,他搬了个高脚椅坐着,面前支着立麦。

灯光已经打好招呼,从他头顶打下来,整个舞台就这一束,柔和的粉红色。

音响里伴奏出来,是披头士的一首迷幻摇滚,“StrawberryFieldsForever”,中文译名为永远的草莓地。

“NooneIthinkisinmytree

往事青葱林立如树

高高低低反复无常

牺如 9bzw.com 牺如。Thatisyoucan't,youknow,tunein

意味着有时我们难以调整好自己

Butit'sallright

不过没关系

ThatisIthinkit'snottoobad

因为事情不会那么糟

迟恭白坐着,脚踩着椅子上的横杠,脚尖轻轻点着舞台地面。这样动作的时候脚踝处突出的骨头变得很显眼,在迷离的灯光下投下瘦削的影子。

“CauseI'mgoingtoStrawberryFields,(因为我正前往草莓地)Nothingisreal,Andnothingtogethungabout(一切都模糊不清,也没什么值得牵挂).”

迟恭白轻轻唱着,嗓音像水在摇。

季孙行第一次听他唱这种类型的摇滚,接收到对方声音的末梢神经都有些麻——而且迟恭白的目光从舞台那头投来这头,略过重重人影,只对他唱。让季孙行无法听见别的声音。

“Nothingisreal

事情这般复杂

还是别让自己过得太累了

只要记住那片草莓地

永远的草莓地

……”

一首歌毕,迟恭白对着季孙行眨了下一只眼睛。他唱“StrawberryFieldsForever”的时候几乎是一个词一个词唱的,又低又缓,就是要季孙行听清。

迟恭白的暗示直接套用了歌词,成了明示,季孙行怎么会听不出来。

他心脏似乎被羽毛搔着,迟恭白直白的抚慰,歌声像被风吹着,吹进季孙行的胸口,擦着他的心脏过去。

季孙行沉郁的眉头舒缓了、放松了,他和迟恭白一齐回到烈日下的草莓田,轻轻地笑起来。

唐朝的话混在歌声里,他没有听清。迟恭白唱下一首歌的间隙,唐朝看着季孙行脸上的笑,把要重复的话咽了回去。

等季孙行从舞台上收回视线,转过头来问他,唐朝只暗叹了口气。说,“没什么。”

迟恭白今天唱得不久,一个半小时就结束了。

他今天备的都是要和乐队搭配的歌,没了乐队,只能从里面挑一些出来唱。况且他本来今天就可以走,留下来只是为了给季孙行唱那一首歌。

结束的早,离开前和季孙行打了个招呼。季孙行对他挥挥手,要他直接回学校,路上小心。

像个操心小孩放学后跑出去玩的大人。

迟恭白对他笑了笑,转身后就把笑容收了起来。他走出酒吧,推门的时候受到了阻力,第二次才推开。

挨着玻璃门旁边一对男女抱着纠缠,嘴唇相贴,是刚从门上滚下来的。

迟恭白的视线扫过去,顿了顿,嗤笑一声。

被压在下面衣领都要往下拉到胸下面的女的是外院的那个妹子,尉氏成的前任女神。

他今天心情其实非常不好——在和唐朝聊过之后。他不想知道他们那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,过去有什么纠葛,他只是烦唐朝说的“过两天就好了”。

这句话的全话是,“有季孙行在,过两天就会好了。”

不管是乐队在酒吧闹事,还是他们所谓出去玩的“惯例”,所有都是季孙行一个人担着。过两天就会好的意思不是严骏他们自己把心情消化了,这一切都需要季孙行去处理。

汜减zcw&#汜。他看清了季孙行眉眼间的疲惫,替行哥觉得烦。

在夜里,周边有没有别人。离得太近,这声嗤笑就特别明显。

芈何芈。脑袋充血的男人听见了,马上就给了反应,抬眼瞪了过来。

迟恭白平淡地看了回去,手从兜里抽了出来。

那男的和他对视一会儿,骂骂咧咧地把头扭了过去,揽着女神离他远了一点。

迟恭白收回视线,沉着眼,一语不发地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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