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21)(1 / 1)

倪氏集团公子倪耶。

倪耶年不及十八,有人爆出他和余知白在酒店的半果照。

硕大的套房中,余知白衣衫半露,头发湿漉漉的,像是刚洗完澡。

而这张照片清晰的照出了他们二人的模样。

一丝一毫都无遮挡。
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
倪氏的公子!未成年,和余知白!

此事怎么能停歇?

乐羽声和洛川快急疯了。

尤其洛川。

他差点将整个B市都翻了个底朝天。

但他势单力薄。他毕竟不是祁玦,没有祁玦的本事。

到头来也没找到余知白的丁点消息。

喧嚣的城市,有人开心有人悲伤,有人着急有人慌张。

迷蒙的雾气,绚烂的霓虹。

每一样都在诉说着人群和热闹。

云河镇。

一栋破旧久无人居住的房子里,蜘蛛网与稻草到处可见。

阴暗的角落里,蜷缩着一个人。

余知白那晚从裴离的医院出来,是想要去给自己解释全部的事。

可是他没想到半途被人认出。

他狼狈的逃走,流浪在这个城市。

病情复发,他无处可去。意识变得模糊。

直到走到城郊的这间房里。

天晓得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。

这里是被废弃的乡村,不知什么原因,这块地一直都没有被开发。

破旧的房屋还存在着。

余知白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。

他听得到别人对他的谩骂。

他想努力的去解释。

告诉所有人不是这样。

但是他的意识并不受身体使唤。

他不停的起来,跌倒,跌倒,又起来。

口唇干渴,身体没有丁点力气。

他似乎能感觉的到生命在流逝。

可是他还有好多事没有做。

手机没了电量,他的五脏六腑都仿佛搅在一起疼。

身上的紫癜更严重了,看起来格外的瘆人。

意识越来越迷糊。

眼泪浸湿着眼眶。

他好疼好疼。

从没想过,原来病痛可以折磨的他似人非人。

他蜷缩着。

嘴里无意识的喊着一个人。

.

浅灰的地毯。

白色纱幔。

还有微风。

偌大的房间,放着一张床,而床边,是各种仪器。

仪器的管子连着修长高大却消瘦的身体。

房间很宁静,有人点燃了香薰,清香一缕缕飘入鼻中,混合着窗外的花与阳光,让一切都变得轻柔起来。

就连人的脚步声,都放缓了许多。

像是怕打扰床中央睡着的人。

床边有位老人,拄着拐杖,

有人想给他搬来凳子,他摆摆手拒绝了。

身后管家端来水,他也摇摇头。

老人苍老着,头发花白。

布满沧桑的手轻抚着床头的人。

过分瘦削的脸颊更显得棱角分明。

即使这样安静的躺着,闭着眼,都让照看的护士忍不住多看一眼。

他太安静了。

安静到没有呼吸。

自从上次少爷的手动过一次后,再没了动静。管家面容祥和的说着。

看着床上自己从小带到大的男人,不免也有些动容。

老人问:因为那个男人?

管家:嗯。

少爷唯一一次有反应,是听到他的声音。

老爷,不如

老人抬手失意他停住。

管家叹了口气,收回接下来的话。

玦儿为什么躺在这里,你我都清楚。那个叫余知白的,我是不会让他再接近玦儿一步。

更何况,他如今人不人鬼不鬼,躲在那个村子里,命都快没了。他要死,别拉着我的玦儿一起。

管家听及此,多问了句:老爷,裴先生似乎很着急他,我们要不要告诉他

老人摇头:余知白十年前就该死了,玦儿为他换了十年命,他该还了。

两位老人的谈话,虽轻,但言语清晰。

来往的医生与护士,头发金黄,眼睛碧蓝,都不是亚洲人的长相,谁也听不懂他们在交谈什么。

除了床上的那个人。

如果,他能听见的话。

余知白命数已尽,我们让裴离去给他治疗,他自己跑了。如今他人人喊打,宛如过街老鼠,也是自己的劫。老人看着床上的男人,心疼的无以复加。

可惜玦儿

老人的手蓦然停住,双眼微微睁大,一把抓住管家的手。

另一只手指着祁玦的眼睛。

管家扶着老人往前走了几步。

激动的话都说不出。

老人的嘴唇颤抖着。

玦玦玦

管家忍不住喊着:少爷?

少爷。

是我。我是张叔。

老人激动的浑身都在颤:眼眼

管家俯身,看清了祁玦纤长的眼睫在微微抖动。

他一样激动的心脏狂跳。

管家最懂少爷的心。

他老泪纵横,忍不住流泪。

拍了拍祁玦的头,还当他是个孩子似的说:

少爷啊,你爱的人,在等你。

再不醒,他就要死了啊。

老张没本事,帮不了他,可是你听听。

老张拿出手机,手机的屏幕上赫然是角落里蜷缩的余知白。

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。

手机放在祁玦的耳边。

即使睡着了,即使没了任何知觉。

可是他依然听见了那声

轻之又轻的:

哥。

.

万物宁静中。

有人睁开了双眼。

像带来了晨间的阳光。

.

醒了!!!!

少爷醒了!!!!!

作者有话要说:

恭喜玦哥哥醒过来!我等太久了qwq

17、第十七章

城市的喧嚣,似乎从不属于他。

温暖的怀抱,和关心爱护,也离他很远。

在城市的偏远郊区,破烂的小镇里,余知白只能蜷缩在一角。

他的身体很疼,意识开始模糊,吸进的氧气越来越少。

外面的世界热闹非凡,陌生的人三三两两有说有笑,逛街也好,吃饭也罢,都吵吵嚷嚷带着欢笑。

而在热闹之中,有人来来往往寻找着余知白的身影,也有人无所动容,就像谈越,依旧出入着高档的场所,听朋友们八卦,说着余知白的三三两两。

这一场饭局,B大的教授一身风骨,老一辈的导演都有些自己的坚持和眼光,这位教授头发花白,胡子也花白,曾经是余知白的老师,也是引进余知白留校任教的重要人物。他知道些许余知白与谈越的两三事,问着谈越:

知白如今遇了事,你就不着急?

俞老,谈越现在是我的男朋友。坐在谈越身边的林含不轻不淡的跟了一句,俞老笑了笑,视线却盯着谈越。

谈越看着身边紧捏着自己胳膊的人,说道:俞老,余知白已经不再关我事,我和他早就散了,以后他的事别问我。

俞老深深看了谈越一眼:你小子啊,当初一颗心都在他身上,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痴心的人。怎么能说散就散。

林含淡淡道:他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,被人唾骂,不是活该吗?为什么要我男朋友管他什么事?

俞老不方便多言,就是记住了这个林含。

他对谈越说:别后悔。

谈越轻轻一笑:有什么好后悔的,他是死是活,都跟我无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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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,人死前能看见想见的人,能想起重要的事。

余知白祈求了很久,都没再见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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