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2、第六十二章(1 / 1)
他一句话的时间里,地毯早已被他身上的雨水浸湿,唐知白还未反应过来,见眼前情况只觉得诧异,“您……怎么了?”
印象里格利特先生可一直是个注重形象和外表的人,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唐知白还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样子。
今夜会发生什么吗?舅舅的手术……一种不祥而恐惧的想法在他心底逐渐升温。
路易看着格利特,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,可一双碧眼却绿得渗人。
格利特没有废话,直言道:“男爵出事了。”
“什么!”唐知白心底恐惧突然被印证,身体虚软扶着木椅,消息惊得他眼前阵阵发黑,喉咙肿胀话都有些说不出来,“不是说这次治疗成功率很高吗?就算人醒不过来,也不至于危,危险啊……”
格利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,此刻已经推开门,做出邀请的手势,“车已经在门口等候,公爵大人命令我带您马上回家。”
唐知白现在心中非常焦急,点点头就向大门走去。
刚走两步,就被人拉住,接着一件厚重暖和的外套就披到了他身上,唐知白抬头一看正是路易,此刻路易又拿出一定帽子往他头上戴,还仔细地拢了拢碎发,低声道:“暴雨已至,外面天冷。”
唐知白没有抬头,只能看见路易好看的唇形一开一合,他话里没有安慰,却总是用实际行动关怀着他。
就像他这个人一样,虽整日里表情匮乏,可注视着自己时总是温柔的,又看见他一身精致礼服,唐知白双眸黯淡,声音低哑道,“抱歉。”
路易知道他的意思,“事情分轻重缓急,不过是演奏而已,男爵才是大事。”
话萦绕耳边,就像这件厚重衣服一样暖得他回温不少,可他心中牵挂舅舅,唐知白心中一动,垫起脚尖轻啄了一下路易薄唇,“回来注意安全。”
唐知白嘱咐完这句话看都不敢看他,便急切出了门。
“快走!”
格林特察觉出了这两人古怪暧昧的氛围,脸色立刻沉了下来,布满皱纹的脸沟壑加深显得更加严厉,盯着
路易的眼神突然带了审视隔阂。
路易感应到这股强烈注视,移过目光大胆迎接了他的审视,目光淡淡毫无惧意,争锋相对之下,路易突然勾了勾嘴角。
他似乎在笑?
格林特感到些许寒意,他这时才正眼注意到这个从小跟着林诉身边的小男孩,如今已经长大,两人之间似乎还有了不正常的罪恶关系。
可左右现在不是时机,格林特深深嫌恶地看了他一眼,就转身出了门。
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倾斜,厉风吹得道路两旁树木东倒西歪,连灯短路得忽明忽暗,路易在门口,一直盯着那辆黑色的汽车走远到消失在视野里,依旧一动不动。
暴雨打下,打得人脸生疼,路易仿却佛什么也感受不到,目光幽深似乎在思量着什么,忽然耳畔一动他听见声响,转头看去,雨中警卫长正在集结大批警员训话,必然是了什么大事。
路易忽然便笑了,精致少年淡淡笑起来太过于具有侵犯力,犹如一朵夜间盛开的罂粟,带着致命的美,就连门口站岗的警卫都忍不住侧目,可又觉得这少年笑得太过渗人,像厉鬼夺命一样,再没有人敢多看一眼……
……
路上格林特管家一言不发,唐知白心中焦急,也不敢逼问他。
可从进入庄园大门开始,唐知白就感觉到气氛不对,所有仆人颤抖着站在角落里,想尽量隐藏自己的存在,诺大的庄园灯火通明却一片死寂,和从前每一次诺曼因舅舅的病发脾气一样,可这一次又有微妙的不同,唐知白在这种氛围里感受到死亡与绝望。
唐知白手脚冰凉止不住身躯的颤抖,一直压抑着自己。
当他走上三楼,看见了那两个照顾舅舅的女仆倒在走廊处,走廊到处是枪击之后的残破碎屑,两个少女额头上是醒目的血腥弹孔,眼睛大大瞪着映出骇人恐惧,也宣告着死不瞑目。
蒂娜等人瘫跪在士兵脚下,脸埋在地下,抖得像个筛子。
顿时,无数种恐怖猜测疯狂涌上心头,唐知白不敢细想任何一种,霎时间眼睛就通红了。近在咫尺的房间他却不敢再向前一步,他低着头
一把扯住格林特,哑道:“……到底怎么了?”
格林格皱着眉,看着狼藉的四周叹了口气,“事实就是如此,是在准备手术前出的事,公爵大人就在里面,您小心些进去吧。”
唐知白骤然抬头!积满泪水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,他狠狠盯着格林特,咬牙道:“不可能,你骗我!舅舅的情况一直很稳定,就算这次治疗失败也不可能!”
说罢他甩开格林特手臂!大步走上前推开了大门。
映入第一眼的,便是床上林霄因灰白的脸,诺曼垂头坐在床边,衣衫凌乱,颓败死亡的气息充溢着整个房间,他拉着林霄因的手一动不动,连唐知白进来的动静,都没有让他看一眼。
屋内相比外面的混乱还算整洁,只是地上还有两具尸体,靠衣裳唐知白辨别出是那两位治疗的医生。
如此多的人命交叠,唐知白目光空洞的看着床上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,泪眼止不住的滑落,仿佛灵魂霎时间被抽离,他木然的下意识伸手去试了试林霄因鼻息。
一片冰凉。
事实摆在眼前,最可怕的猜测陡然变成现实,可唐知白还是难以相信,他的舅舅就在有可能恢复的时候,突然,死了?
顿时,唐知白力气全然消失,他瘫跪在地下,眼泪流得控都控制不住,哽咽着,“舅……”
抱着林霄因手臂,他只觉得喉咙肿痛,话都干涩得说不出口,心脏疼得厉害,唐知白第一次觉得上天入地,无论怎么样都拯救不了眼前的悲剧,他们最终不过是个凡人而已。
这个自从他来到陌生国度,一直无微不至给予他关心和爱护的男人,死了。
唐知白眼前阵阵发黑。
“你哭什么。”
安静的空气中,这句话问得漠然而冰冷。
唐知白慢慢抬头,泪眼婆娑间看见诺曼神情冷漠,脸上看不出一丝伤心,整个人沉浸一种诡异的冷静之中。黝黑的双眸也镀上一层雾,没有一点光彩,镇静的让人害怕。
他的手紧紧握着林霄因青筋暴起,脸色极度不好,像是只被困在囚笼中已经疯魔的野兽,即将就会爆发。
诺曼状态
不对,唐知白看着这个濒临崩溃的男人,尽管他现在一直压抑着自己,可对视的眼神中渗透着疯狂崩离。
十年的照顾,公爵大人倾尽全力寻找治疗方法,已经成了一个执念,如今舅舅突然离世,恐怕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他。唐知白有些担忧,担忧诺曼会就此发疯。
“您没事……啊!”
话未说完,唐知白就被他粗暴地扯了过去,像被野兽制住,诺曼目光残暴且狰狞,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已经看不见一点理智,游离着满满地不理解和狠毒。
“我问你为什么要哭!”
“说啊!为什么要哭!!难道你也和地下那些人一样,觉得他死了?!”
力气大得不可思议,诺曼已经没有了理智,捏着脖颈不断摇晃质问,唐知白窒息得脸色青白,早已说不出一句话,只觉得,这个人现在会毫不犹豫的掐死自己,就像碾死蝼蚁一样。
看着诺曼近在咫尺疯狂狰狞接近扭曲的脸,逐渐模糊……即便这样,唐知白眼中的泪水还是无法停止,渐渐思想也开始变得扭曲,他觉得自己要死了。
用尽了全部力气看向床上的林霄因,眼神悲哀绝望,嘴中不断喃喃着,舅舅……舅舅……
就在濒死之际,诺曼放开了他,唐知白倒在地上不断咳嗽干呕,凭着求生意志,他觉得自己内脏全要被挤压出来了,用余光看向诺曼,却觉得像看见个疯狂的魔鬼。
“不,不,我不相信……林霄因,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,怎么会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!”
诺曼像个疯子一样揪起林霄因尸体,对着他不断嘶吼质问。
“所有人都说你死了!现在连你儿子都觉得你死了!他不是你的心脏吗?你若不睁眼我就杀了他!把他的血洒在你坟头,骨头拿去喂野狗!”
说着他就拿出枪直指唐知白,听着爆炸般的消息,唐知白震惊地瞪大双眼,抚着脖子脑中一片空白。
“睁眼!”诺曼冷笑一声,仿佛想明白了什么,将枪丢在地上,“是啊,这又是你狡猾伎俩,躺了十年都不愿意睁眼,怎么还会关心这个杂种?”
“既
然不愿意睁眼,我也不介意你再恨我一点。”
说着就开始撕扯林霄因身上那单薄的睡衣,他双目狰狞而残忍,隐秘而疯狂,就像只嗜血的禽兽伸开獠牙。
那粗暴充满□□的动作,唐知白让震悚和颤抖,这个人已经疯了,他爬起去阻止诺曼,刚触碰到手臂,却被男人一巴掌狠狠扇倒在地下。
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,唐知白艰难地再次爬过死死抱住诺曼大腿,像是困兽最后的挣扎,对方行动被制住,仍诺曼怎么毒踹也踹不走,他哽咽道,“你疯了吗?你不能这样做!舅舅已经死了!”
死亡这个词反而让诺曼冷静下来,撕扯尸体衣服的动作诡异的停止下来,转过头,目光移到他身上,冷笑一声,“死了?”
诺曼蹲下平视着他,吓得唐知白一哆嗦想往后退,却被他锢住下巴动弹不得,他打量着这个虽一直养在身边却从未正眼的孩子,伸手抚摸着眉眼、鼻梁、嘴巴。
柔和清俊的面庞,黑色发梢衬着红肿的右颊,和林霄因年轻时候倔强模样越来越像,渐渐的,抚摸中带了一丝微妙意味。唐知白恐惧着眼前这个男人,男人手抚摸到了他的脖颈衣领。
诺曼眼神彻底变了味,疯狂而阴毒,“礼服?呵,连这件衣服都留给了你。你说,我在床边折磨你强上了你,他会不会醒过来?”
顿时,唐知白惊恐地拉过衣领,蹬着双腿急急往后退。
下一刻!就被一巴掌扇在地下动弹不得,身体被双手翻过,双臂在一声惨叫中被卸下,诺曼一系列动作残忍而迅速,接着就开始撕扯他的衣服。
“不要……救命……”唐知白还欲挣扎,脚不断踢向诺曼,想向门外士兵求救,还未滚出一米远,诺曼就几脚踹得他动弹不得。
唐知白并不知道,里面声音门外能听得一清二楚,就算他被诺曼杀死了,士兵和格林特管家都不敢多说一句,更惶阻止。
脸上全是被汗水粘住的头发,透过发间,身上男人双目通红,已经没有了一点理智,目光残忍而狠毒,连脸色都变了,像只发\'情的野兽不断吞噬折磨着他,唐知白不断地摇头,早已眼神涣散,只能哭腔哀求,“求求你……不要,放开我……”
布料碎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,是这寂静夜中是最可怕的声音,他上身已接近赤\'裸,白皙肌肤上布满青紫和抓痕,手中他胸膛滑下,开始褪去他的裤子。
唐知白绝望地闭上双眼……
就这时,外面一阵夸张响动,搏斗声、甚至几声枪响划破长空。
作者有话要说:回来了回来了!求别骂我
舅舅其实还有后续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