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3、第六十三章(1 / 1)
顷刻间,门被暴力破开!
施压在他身上的恐怖重量顿时消失了,唐知白狼狈蜷缩在地接近全\'裸,凌乱湿发下遮掩的,是红肿无神的脸庞,他拖着浑身青白交错血痕斑驳的躯体,匍匐着,用尽全部力量拉上衣服,尽管那已经成了几块不成样子的碎布。
房间里是纯粹武力交融下,拳头力量的□□博弈,房间里回荡着拳拳到肉的恐怖节奏伴随着少年凶悍嘶吼,如一头发疯屠杀猎物的凶豹,狂躁且疯狂。
唐知白艰难伏地坐起,满嘴血腥铁锈味,刚才还可以称得上整洁的屋子,如今一地碎片狼藉,桌椅被掀翻,摆放林霄因尸体的病床都被推击到角落,他看着满屋撕咬搏命的两个人,目光空洞,是受尽惊恐后说不出的失魂落魄。
此刻,已经不能形容为打架,完全是路易对诺曼的单方面暴力殴打!少年目光阴毒疯狂,将敌人按翻在地,朝接近半昏迷的诺曼不断拳脚相向。
路易成了完全没有理智的疯子,满目通红狰狞,还压抑着扭曲,他甚至放弃了手中枪械,全然的发狠不要命,用拳头一次又一次毫无痛觉地往敌人身上猛砸,嘴里不时发出野兽般恐怖低吼!白衣被污血侵染,身体就算被地上碎瓷片划出鲜血也没有一点感觉……
诺曼被打的半懵,在地上,只是手脚挥舞地做些本能反抗,路易依旧不打算放过他,他甚至阴狠冷漠得折断他手臂手指,在瘆人惨叫中又踢断他腿骨,嘴边是嗜血诡异的弧度。
就像魔鬼一样。
少年目光如夜黑里的致命毒蛇,冰冷而陌生,刺得唐知白心脏一痛,眼前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,陌生的路易斯·安茹。
在他面前,路易从来优雅沉稳得体,喜怒不喜浮现脸上,今天自己是怎么把他逼到这种地步?
摸索到滚在床角的花瓶,没有一点犹豫,路易将花瓶彻底摔碎在诺曼头顶!顶着满脸污血,诺曼彻底没有了意识。
可路易还不打算放过他,抄起□□便强硬塞进他的嘴巴里,神情冷漠,狠毒暴虐。
女仆蒂娜从门口探出半颗脑袋,惊恐地看着
屋中一切。
此刻,唐知白已经恢复些许理智,见路易想要杀了诺曼公爵,惊得跌跌撞撞上前拉住他,嘶哑阻拦道,“路易……”
“我要杀了他。”
路易一字一顿,目光冰冷而扭曲。
“他是肖卫·本·诺曼!王室的公爵,伦敦城中的一股绝对势力,你今日屠戮了庄园,明天你就会被警卫带走。”唐知白双眸红肿,环抱住他手臂。
“我会怕他吗?他怎么敢……怎么敢,这样这样对你……”路易毫无理智可言,握住枪的手不断颤抖,似乎马上就要扣动扳机,结束这个罪徒的生命。
唐知白一把抱住路易身躯,泪水肆意流淌,目光绝望而哀伤,他压抑哭腔吼道,“可我害怕!路易你出事了怎么办?你让我怎么办?你今天屠杀了这么多人,就算诺曼死亡,楼下这么多双眼睛和指控,皇室根本就不会放过你的!”
听到唐知白呐喊,路易浑身冷漠得可怕。
“我并不惧怕他,他敢这样侮辱你,就用血和生命献祭,我不会让他就这样简单死去,我要让他尸体残缺,被毒虫恶狗蚀骨撕扯,下到地狱都灵魂不得安逸,日日求饶。”唐知白脸色惨白,他吓得紧紧锢住少年,“路易!我没事,我没事我没事……”
他这才时发现路易已经不正常了,胸膛剧烈起伏得夸张,心脏跳动得很快,仿佛压抑着什么令人恐惧的深渊怪物,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!
他思维始终囚禁在进门那一刻,画面冲击着他的脑袋,悔恨愤怒交织在大脑核心,整个人偏执到扭曲。
“他没有实质伤害到我,你来得很即时,路易,是你救了我。我没事……”唐知白只能不断安慰他。
话触动了他,路易缓缓转过头,双眸深邃幽暗中透露着占有与疯狂,他重重擦拭去唐知白嘴角血丝,力气重到把那白皙肌肤拭出青紫。
路易冰冷开口,“白,你永远不准离开我。”
唐知白郑重,“我当然不会离开你。”
“好,我记住了。”
放下□□,那抹嗜血寒意逐渐从路易双眸中隐去,化
作一抹黑雾,氤氲压抑在眼底,思维与理智逐渐从罪恶惩罚中回归自我。
“可你要怎么办?”破碎狼藉的房间,遍地尸体和不知是死是活的公爵,还有舅舅的突然离世,唐知白痛苦地看了眼林霄因闭上双眼,觉得今晚发生得一切,简直就是场无休止的噩梦。
仿佛绝境已至,唐知白又惊又痛又怕,只能在原地踌躇,自觉两人已经深陷泥潭深渊,黑暗得找不到一点曙光。
舅舅,不……父亲……我该怎么办?
“现在发生得一切,都会把你送上军事法庭审判的,不行!我不能让你出事。”
“白,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审判我们。”
路易温柔抚摸着唐知白布满痕迹的裸\'露肌肤,目光带了几分侵略性,随后脱下自己外套披在他的身上,情绪反而诡异的冷静。
唐知白脑袋乱得发麻,正瞥见路易手中枪便一把夺过,强硬抹了把眼泪,上前查看肖卫·本·诺曼的伤情,边假装镇定道,“人都是我杀的。你快走,从多佛港离开伦敦再也不要回来。啊!还好还好,他还有呼吸,只要诺曼还活着,看在和舅舅复杂关系上,他不会让我死。”
路易冷漠地盯着地上诺曼,甚至轻蔑地瞥了眼林霄因尸体,眼神迅速恢复如常,淡淡问道:“要是他死了呢?”
唐知白咬咬牙,决绝道:“就算我最后上了军事法庭,我也是他名义上的义子,诺曼家族后继无人,而我承担了家族事务这么久,他们思虑衡量之后,总不会让这个家族结局太难看。可你就不同了,路易,你上了军事法庭就一定会死。”
他眼角含泪,此刻却固执而任性。
默默听完,路易面无表情,走上前一把搂住他,“你把事情勾勒得天真了,伦敦家族繁多,像只饿狼一样,只要有谁稍有颓势所有人就会一拥而上,你对于他们来说什么都算不上。但凡王室权利存在一天,面对日不落帝国,又能逃去哪里?”
“就算肖卫·本·诺曼没有死,你觉得你余生会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?是坚固封闭的囚笼,还是锁链捆
绑的大床?”
“白,你觉得,我会抛下去独自逃走吗?”
路易磁性动听的声音,在这寂静深夜的犯罪现场中,仿佛是种恐怖地循循善诱,他每多说一句,唐知白脸色就更苍白一分。他从唐知白手中夺过武器,强硬地扭过对方的脑袋,唐知白害怕的目光猝不及防地与之对视交流,“相信我,任何人都没有审判我们。”
与外表不同,路易掌控双颊的力气大而刚毅,即使在这种情况下,路易也能迅速恢复成了那个沉稳温润的少年,昏暗环境中摇曳的烛光忽闪忽明,竟然映衬着他有种诡异的美感。唐知白目光呆呆滞留,是啊,从什么时候开始,路易也成了他依靠的温暖肩膀,有他在身边,无论多复杂艰难的事情都能顺利解决……
“不要留下任何活口,也不算没有活路。”
下一秒,路易面无表情地抬□□口直指蒂娜,仿佛一直知道那里有一个窥探的人,顿时吓得这个女孩惊恐尖叫!
见到那个暴虐杀戮的恶魔,黑洞般枪口直指自己,蒂娜抖得不成人样,她立刻跪下连声求饶,“不!不!不!我什么都没有看见!不要杀我不要杀我!”
路易准备扣动扳机。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!”蒂娜发出惨叫,吓得连连后退,叫喊道:“别!不要,求求您!求求您!”
唐知白看向女孩,面色复杂,眼前是照顾了自己很多年的人,终究有情分在……
相比恶魔的冷硬,看清楚形式蒂娜立刻转向唐知白哀求,声声涕泪,“少爷!求求您,我不会说出去的,您快逃吧!和安茹先生远远的离开伦敦!我向上帝起誓!”
蒂娜坚定得咬咬牙,发下重誓!
“您放心!这层楼今夜除我之外所有人都死了,楼下的人绝对不敢上来,到时我就说有敌人潜进庄园杀害公爵和男爵,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少爷!”
路易依旧举着枪,湖绿色双眸仿佛在思索酝酿着什么,空气中充斥的血腥腐朽逐渐蔓延开来,最终他淡淡一笑,将枪放到唐知白手中。
“白,她是照顾你的人,由你来决定。”
窗外雷
电闪烁,映亮这张俊美精致的脸。
……
是夜幕。
昼夜温差大得可怕。
一辆车行驶出郊区,就被抛弃掩藏在草丛之中。两个黑影悄悄穿梭进市区杂乱的小巷中,克林顿区域是整个伦敦城最杂乱不堪的下城区,也就是别人口中的贫民窟。
垃圾打手皮肉交易,和贩卖毒品各类环节的生态链运转着这个区域,也控制着伦敦最隐晦脏乱的负面财富,脏乱差和混杂酝酿在黑夜的空气之中,这里没有了上城区的秩序与严谨,反而显得喧嚣。
小巷拐角处,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,伙计哈伦冷得哆嗦,口鼻不禁呼出寒气,使劲裹紧身上旧棉衣,小眼睛厌厌的,嘴里一直骂骂咧咧。
今夜这暴风雨来得迅猛震撼,阵阵惊雷似乎要讲整栋屋子震塌,这区房子几乎都是豆腐渣工程,窗户玻璃被风吹得犹如厉鬼吼叫,弄得人心惶惶。加之,这个万年懒散势力小人的警察一个小时前,竟然全副武装,拿着枪到处巡逻搜查。
拿屁股想也知道是出了大事,可哈伦才不管这些,吸着鼻涕,一直臭骂这抠门吝啬的老板,妈的大冬天的!连木柴都舍不得烧!
狗’日的短命鬼!哈伦表情怨恨。
“您好。”
一个磁性动听的声音,打断哈伦的自我沉浸。
作者有话要说:更了更了